一生不犯の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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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治拾遺物語

7/14/2025

以前在學校研究日本的物語集《宇治拾遺物語》,連不少日本人聽過都說「死苟蟻捏~」,幾乎認定日本的古典文學艱澀難啃,其實當時日本剛從平安時代進入鐮倉時代,正從講究「雅び」的貴族風格,轉向粗樸趣味的平民取向,底下是卷一11的「源大納言雅俊一生不犯の鐘打せる事」,就會知道所謂日本古典文學也是有我們這些人愛的那一味:

這也是從前發生的事了。從前京極有個人名叫源大納言雅俊。某次他舉行佛事,在佛前召集僧人誦經講法,並特別挑選那些「一生不犯戒」的僧人來執行法事。其中有位僧人登上禮臺,臉色頗有異樣。他拿起撞木作勢要敲鐘,卻只是高高舉起而遲遲不撞鐘,大納言納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在場眾人也變得愈發不安。
就在這個時候,那名僧人顫聲說道「打手槍算不算犯戒呢?」眾人聞言,哈哈大笑。一名武士問僧人道「你說打手槍,大概打了幾次呢?」,那僧人歪著腦袋略一思索,說道「小僧昨晚也…」所有人聽僧人如此說,更是哄堂大笑,而那名所謂「一生不犯戒」的僧人則是趁隙逃走了。

源雅俊官拜大納言,聘請僧人來講經祈福。《宇治拾遺物語》另有幾篇聘僧講經、或是僧人要求布施供養的故事,想來此類活動並不罕見。說故事的人透過性格認真死板的僧人來詮釋「一生不犯」這個料想在當時頗為常見的佛教業務,完成了這篇令人捧腹的有趣笑談。
故事中眾人先是哈哈大笑,然後再升級成哄堂大笑,場面何其熱鬧!